沈行從懷中取出幾張紙條，放在她手邊，是幾句寫在背面的「六條店鋪規約」。

        「我打算明日就把這幾條寫出來、掛上門口。」

        「要這個g嘛？客人誰管你寫什麼規矩？」

        「不是寫給客人，是寫給我們自己看，也寫給張家那幫人看。」他語氣堅定：「這不是誰請了個能人來，是我們整個鋪子真的變了。」

        「這鋪子若守得住六條規矩，不出一月，這條街就有人跟著抄，街口會乾凈一點，菜販子挑水會注意一點，人來喝湯也會坐下，不會亂吐口水亂罵人。這些改變，不是為了錢，是為了讓人留下來。」

        她看著那一行字：

        一、水源日日換；二、炭火穩不燻；三、器皿日煮洗……

        這些看似簡單卻又感覺很重要的事，竟讓她怔了一下，忽然覺得，這個年紀不大的年輕人，可能b街上那些自稱有三代商脈的茶行掌柜，更像個真的「鋪頭大掌事」。她從未見過一個人能把湯水、顧客、攤販與官規一并考慮進去，還寫得出這種既像店規又像誓言的東西。

        這不是寫給他自己的，是寫給整條街、整個長安茶坊未來要遵循的準則。這六條規矩，如同他為這條街畫下的底線，也像是他給未來立下的開始。

        入夜更深，小順子早睡，孫嫂進房後，沈行一人坐在灶邊，看著那幾張紙，久久未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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