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不群瞳孔劇烈收縮,他凝視著風清揚,很久很久沒有開口,很久很久以后他才開口道:“我明白師叔您的意思,我現在終于也明白為何墨傾池離開思過崖對于這次決斗內容結果只字不提了,原來是因為這個原因。”
風清揚面色肅穆,淡淡道:“勝就是勝,敗就是敗,并不能因世上任何事任何人而改變,今日之戰我敗了,而且我敗得心服口服,只不過為了華山的榮耀我絕對不能將這次勝負的結果公之于眾,而墨傾池明白這一點,因此即使他勝了,也不會對于這次決斗提半點,因此在眾人眼中看來這次決斗本就是值得猜疑的決斗。”他頓了半晌,開口道:“畢竟我的劍和墨傾池的劍同時刺入了對方的胸膛。”
岳不群苦笑一臉威嚴正氣的師叔,道:“師叔您的意思是我們華山還應當感謝墨傾池?”
風清揚淡淡道:“難道不應該嗎?倘若墨傾池將這次決斗公之于眾,那華山派的名望如何不一落千丈呢?也正是因為墨傾池沒有,因此我一點也不后悔那一劍沒有刺穿他的心臟,我也可以肯定墨傾池本就是一個不好名的劍客,真正的劍客。”他說道這里就已經咳嗽了,咳血了,身體也搖搖晃晃的幾下。
岳不群立刻攙扶住風清揚,他望著風清揚道:“師叔你還是要保重身體啊。”
風清揚淡淡一笑:“我已是將死之人還保重什么身體?只不過即使要死我也必須熬過三天,不群,這三天你安排一下,我要時不時出來露面,以安撫江湖人的心思,而三天之后你則宣布此次決斗我在思過崖之上有所領會,故而在思過崖上閉關苦修,任何人都不得打攪。”
岳不群低著頭,他心中有萬般無奈,可是此時此刻他還能說什么呢?只能重重嘆了口氣。
他忽然抬起頭,望著風清揚道:“師叔,你后悔嗎?”
風清揚已經不再理會岳不群,他交代的事情都已經交代完了,他還理會岳不群干什么呢?他慢慢站起身來,一襲青衣,負手而立,俯瞰著以奇險聞名于天下的華山,輕聲嘆道:“昂首千秋遠,嘯傲風間;堪尋敵手共論劍,高處不勝寒,我這一生自以為達到了劍道巔峰,當世難尋敵手,可終究還是發現世間劍道高手何其之多,又有誰能自言已是巔峰呢?今日之戰我不敗、不悔,能夠死在墨傾池那樣的頂尖劍者之手,我此生已是無憾。“
岳不群什么話也不說了,他發現此時此刻他說什么話都已經是贅余的,現在他需要得是趕緊離開,讓這位為華山之事糾纏了一輩子的師叔享受幾日的寧靜。
這場決斗的結果他已經有所預料了,但終究還是在預料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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