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東昌公主是真沒聽懂,還是裝作沒聽懂,總之,式微心下一涼。
“兒不是在胡說,兒其實是很羨慕顧姨的。”江式微低首在東昌公主的指甲上抹了鳳仙花的汁液,用白布包扎后,抬著頭看向東昌公主的雙眼一字一頓道。
東昌公主聞此話,面露不解之色,問道:“羨慕?”
在她看來,顧有容這前半輩子過得甚為辛苦,家道中落、落入宮廷、貴妃磋磨,縱然后來一步步從內人、尚宮、甚至哪怕現在是坐上了昭容之位。
外人看來是風光無限,但她卻知道,顧有容走到這一步是有多艱難。
所以,她并不理解自己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女兒為何會羨慕顧有容。
明明生來便是黑夜中高懸的皎月,卻偏偏要去羨慕從泥濘中生長的薔薇。
江式微點了點頭,道:“對,兒真的很羨慕她。”
“其實人之一生,看似很長,實則很短。”
江式微不可察覺的嘆了口氣,繼續道:“天地蜉蝣,滄海一粟,心之憂矣,于我歸處。男子固然能有選擇,可女子呢?”
“女子能選擇的少之又少,兒羨慕顧姨,是因為在眾人還懷著鶴立企佇之心獨守的時候,她依然能夠在這個濁世中辟出自己的路,無論對錯,毅然決然地走了下去,這是很可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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