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丁香原本正興高采烈，將那錢罐子晃得叮呤當啷直響，聽見葉連翹這句話，手上動作便是一僵，屋里頓時靜了下來。

        “二姐，那姓趙的不是好人……”

        隔了好一會兒，小丁香才蹭到葉連翹身邊，怯生生碰了碰她的手。

        “他是不是好人，跟咱們沒關(guān)系啊。”

        葉連翹轉(zhuǎn)頭笑笑，摟住她肩膀：“我又沒打算往后與他常來往，只不過是把屬于咱們的錢要回來而已，不應(yīng)該嗎？我又不和他硬碰硬，壓根兒連他鋪子都不進，就站在外頭同他說，青天白日的，難不成他還敢再動手？”

        小丁香使勁搖搖頭：“二姐，你怎么發(fā)糊涂？哥在姓趙的那里當學(xué)徒，本來就沒有收入，想要一個月的工錢，也只是和他商量而已，他鐵了心不給，咱也沒辦法呀！上一回你就被他打破了頭，直到今天，我只要一想起當時的情景，都還覺得怕……這錢咱不要了不行嗎？”

        葉連翹垂眼咬了咬嘴唇。

        “那好，那我換一個說法。”

        頓了一頓，她再度出聲：“工錢的事，我就當它名不正言不順，不去想了，但那姓趙的，總該把醫(yī)藥費賠給我吧？你也說他打破了我的頭，害得我留了疤，難道不該擔責任？還有沒有王法了！”

        話音落下，屋子里又是一片沉寂。

        小丁香耷拉著腦袋不語，葉冬葵則死皺著眉，定定望著腳邊的大水壺。

        也不知是誰，不小心碰到了那錢罐子，發(fā)出“叮當”一聲脆響，好像有回音似的，嗡嗡地在房中盤桓縈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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