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正臨近黃昏,陸陸續續有莊稼漢子扛著農具從田里回家,經過葉家門口,見有熱鬧可看,都紛紛停下腳步,沒一會兒,就圍成個小圓圈,而且還大有人越來越多的趨勢。
有幾個早兩日就眼饞葉家兄妹與薛夫人“攀上關系”的農人,便陰陽怪氣地給馮郎中幫腔。
“我說連翹丫頭,既然是人家馮郎中的東西,你就趕緊麻溜兒地還回去啊,老這么霸著,算怎么回事?既然方子不是你家的,薛夫人的錢也就不該由你來掙,你還真好意思啊!”
“事情還沒弄清楚呢,你急什么,跟你可有一個銅板關系?有這工夫,不如好生琢磨琢磨該怎么喂飽你自家的肚皮,操甚么閑心?!”
孫嬸子跳出來,一嗓子對那人吼了過去。
葉連翹感激地看她一眼,極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望向馮郎中,盡量不緊不慢地笑道:“馮叔,您這話我不大明白。我家的確是有些藥方,這沒什么好否認的,可您現在說,那方子全是您的,話里話外,是在說我爹偷……”
“哎哎哎,你可別誤會,我絕對沒那意思!”
馮郎中趕緊擺手,搖頭嘆氣:“唉,說來也怪我忘性大。早前你爹在村里時,得閑便喜歡尋我切磋談論醫術,見我家里有那許多藥方,登時就起了興趣。我這人嘛,又大方,二話沒說,痛痛快快就把方子借給他瞧,誰成想,轉過背就把這事兒忘了個精光,一直沒同他討回來。這二年他常常外出,我也難得與他碰回面,還是聽見村里人議論,說是薛夫人找你醫治脫發,才想起有這么個事兒吶!”
說到這里,他眼中忽然一閃。
“連翹,那一匣子藥方,在你家也擱了不少時日了,你……是不是也該還給我了?”
語氣聽上去仍舊溫和,只是那目光卻分明添了兩分凌厲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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