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松年堂出來,早已過了午時,街邊的食肆面館沒什么客人了,小伙計累了一中午,正懶洋洋收拾桌上的殘羹剩炙。
葉連翹提溜著新配好的生發藥,照舊彎去酒鋪買了一埕好白酒,原打算立刻就回月霞村,朝城門的方向走了兩步,卻又停了下來。
雖然方才拒絕了蘇四公子讓她賒賬拿藥的好意,但她額上這塊疤,確實是再拖不得了。
辦法已經想到,成不成的總得試試,現在她缺的,只是買藥錢啊……
要不要去薛夫人家里走一遭?
當初,薛夫人曾拍著胸口承諾,只要她能醫好自己的脫發之苦,就一定不會虧待她。眼下療程已過半,薛夫人的情形也明顯有了起色,她先去討要一半的酬勞,應該不算太過分?
這樣做,是真的有點丟臉吧?可對于眼下的她來說,還有什么能比除去疤痕更重要?臉皮能當飯吃?時間越長,祛疤的可能性就越低,她實在沒那個耐性,再等上一個月。
葉連翹在路邊躊躇許久,好幾回抬起腳又落下來,手心里折騰出一層細細密密的汗,終究是把心一橫,扭頭向城西木棉胡同跑去。
大齊朝重農,卻并不抑商,在這個年代,只要是有本事的商人,日子就能過得十分滋潤。
薛家的宅子是一座三進的大院落,與薛夫人的行事作風一樣,裝點得很是張揚,假山活泉花園子……簡直要什么有什么,站在門外往里張望,滿眼花花綠綠,直教人疑心,若是貿然一腳踏入,很可能會給晃暈了頭。
葉連翹同看門人報了姓氏來歷,很快,薛夫人身邊一個貼身使女便迎出來,將她領了進去。
彼時,薛夫人才將將用過飯,倚在暖閣里啖茶,抬眼瞧見葉連翹跟在使女身后進了門,立刻露出個笑容來,沖她招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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