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身子往后倒了幾步,握緊了拳,不知從何處擊起的一絲勇氣,突然指著景霖開罵。
“是你從一開始就不懷好意地接近朕!朕能重用你,抬舉你,那是看中你,是你幾百年才修來的福氣!可你狼心狗肺黑心爛腸,你狡詐欺瞞心狠毒辣!是你自己辜負了朕的一片心意!”
景霖聞言,偏頭失笑。
怎么會有這么好笑的事情。
怎么會有這么荒唐的人。
“福氣?倒不如說是霉運?!本傲睾敛涣羟榈貞坏馈_@一路走來,只有他跟皇上的權(quán)利離得最近,“福氣”這個詞,怕是要他來說有沒有才最合適。景霖眼睛不眨地向后一擲暗器,破風(fēng)聲過,暗器毫無分差地劃破了想襲擊木玄瀾的親衛(wèi)的脖頸。
親衛(wèi)倒地,再也不起。暗器狠狠地扎在殿中的大柱之上。把遠處躲著的文臣也嚇了一跳。
“憑心而論,我替你頂了多少罵名?”景霖一雙眸子往邊上那群畏縮的官員掃去,氣氛徒增幾絲寒氣,他對著皇上說話,也是對著那群文臣說話,“陛下,你到底還是溫柔鄉(xiāng)長大的王爺,只喜歡奉承你的話的人。這滿朝之中,能合你意的無一不被升至高位。是以,諂媚邀功,顛倒黑白,循環(huán)往復(fù)層層盡盡。君無正行,又何談底下官員?我若道昌王是暴政強勢,是朝堂落敗的基石;你,便是縱容無界,是邪氣瘋漲的毒霧!”
宋云舟又把劍遞進了點,惹得皇上不住后退。
此舉指桑罵槐,是既罵桑又罵槐。角落,不管是文臣還是武臣,皆是心頭一震。
“你也不想想為何會有百官彈劾一事。”景霖依舊說道,身后廝殺一片,他竟還有閑心負手踱步,“那僅僅是對臣之不可忍嗎?是對您啊,陛下。臣費那么大勁激起的百官之怨,不過是想讓你認清自己的愚昧。若你管制有道,百官何至于將罪施加在臣身上?臣為丞相,一言一行皆是為了我大淮昌盛。倒是陛下,一言一行,皆是為了自己吃飽睡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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