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溫家關于拘魂鬼的記錄少之又少,再加上他們兩個早已經不再像他們剛剛逃出地獄時那么活躍,所以記錄之中不是缺張少頁,就是含含糊糊,也根本沒有記載過這毒應當怎么解。
沈硯看著滿屋被他翻亂的資料記本,深深埋下了頭。
捏緊拳頭的同時,身體也在猛烈地發著抖。
沒有人告訴他應該怎么辦,也沒有人可以神通廣大地解決一切壞事情。沈硯灰溜溜地拖著自己頹然的身體,猛然地發現自從自己被溫瑜抓到身邊去,自己甚至沒有遇到過半點棘手的事,即便是有不得了的難事,也總有這個人站在他的身前,甚至他曾經居住過的鹿吳,也得到他的庇佑。
這么多年里,一心向善手上沒有沾染過鮮血的妖越來越多,一直以來不將秩序法規放在眼里的妖類,也第一次有了可以安居的家,有了和睦的鄰里關系。如果這一切沒有溫瑜,又會是怎樣的情形?
而自己也從總是要偷搶食物才得以安生的小妖,變成了他身邊捉拿惡妖鬼怪的幫手,過著衣食無憂的舒適生活。
可是,他又哪里需要自己這樣的“幫手”?
沒有過勤奮的修煉,也不愿花費時間精力去磨合自己的法器。好吃懶做地跟在溫瑜身邊兩三百年,甚至都從未做過什么。
可他卻毫不猶豫地擋在了自己身前,用血肉身軀為自己擋去生死之禍。
沈硯第一次感到無力,從身體深處緩慢而深沉地蔓延著,從心臟,到四肢百骸。當他提起腳步之時,只覺得沉重如同鉛石。
甚至他不敢去臥室去看溫瑜,看溫瑜意識模糊卻還是緊繃著一根弦的模樣,連生病中毒之時,都是那樣地為了他而警覺著。他有何顏面再去見他呢?
“沈硯……”臥室里突然傳出溫瑜的聲音,沙啞無力到幾乎無法辨析。
沈硯立刻回過神來,吸了吸鼻子,抹去眼睛里打轉的淚水,搖了搖頭,才將雜念暫且都拋在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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